對人彬彬有禮,或者凡事小心,謹言慎行,或者作風海派,不拘小節等等,如果沒有從內心檢省自己……這些,全然與「厚道」無關。當遇到狀況的時候,對他人的惱怒,不滿填膺,一切道人應有的氣質,全將蕩然無存。懼哉!
印光大師說:「看一切人皆是菩薩,唯我一人實是凡夫」好像只是一句平淡無奇的老生常談?可是,這當中所蘊含的哲理,卻是甚深的。而為朝此目標前進的道路——如果你願意試試看的話——更是異常地崎嶇。
對人彬彬有禮,或者凡事小心,謹言慎行,或者作風海派,不拘小節等等,如果沒有從內心檢省自己……這些,全然與「厚道」無關。當遇到狀況的時候,對他人的惱怒,不滿填膺,一切道人應有的氣質,全將蕩然無存。懼哉!
印光大師說:「看一切人皆是菩薩,唯我一人實是凡夫」好像只是一句平淡無奇的老生常談?可是,這當中所蘊含的哲理,卻是甚深的。而為朝此目標前進的道路——如果你願意試試看的話——更是異常地崎嶇。
菩薩寧可起貪,也不可生瞋。蓋貪心大抵障自解脫,於眾生之惱害則較少,但瞋心惱害眾生,卻異常地迅速、廣大、而且深刻難除。因此,就菩薩利他的立場看,瞋心尤其要努力避免。
前些日子,從山上開車到市區辦事,由於天熱又值秋季,使得一向混亂的市區交通,變得更加的令人難耐與煩躁。住慣了山間的寂靜與順當,在毫無心理調適的情況下,乍然地闖入滾滾紅塵。沒有空調的車廂,熱得可以烤麵包;見不到終點的車龍,在晃動的熱浪中,被凝固了起來。而牛步行進的路況下,那原來山間少許的輕安與自在,早就被紅塵中的烈燄蒸煮得煙消雲散了,於是心中漸漸生起了惱怒……。阻塞的交通,少不得要有鑽漏洞的駕駛和騎士,好不容易等到可以前進了,那些突然冒出來的汽、機車,硬是擋住去路,惹得自己原本內心的咕噥,差不多要化為語言上的不悅了。就這樣一路帶著對滿街眾生的惱怒心而不自知(慚愧!)直到辦完了事,那惱害的心緒仍然等流著。
何謂法理之諍?乃是指:諍論的起因,源於雙方對法理的認知不同;而諍論的雙方,對於探討「真理」的所在,亦有足夠的誠意與恭敬;同時對於所欲討論的主題,彼此皆有一定程度的認識與理解。他們之間的諍辯,純粹是思想理念上的往返探究,絕不涉及私人好惡、恩怨與勝負等等,為的無非只是法理的正確認知,而不帶有其他的用意或目的。這是佛法修持中所容許的。
常常,我們面對法義的混沌時,或者由於怯懦、懈怠,或者由於爭強好勝的我執習氣。總不能在法理的思辯上,從事上品的辯論思維,結果一直讓義理的模糊延續了下去,這是當諍而不諍的過失。
不過無論如何,經上說佛滅後「第五五百歲」之時(正是我們這個時候),是個「鬥爭堅固」的時代,事實證明佛言不虛。既然如今總少不了鬥爭,那麼過度一味地講清高之論,恐怕也無濟於實際。眾生業力如此,倒不如就事論事,努力地分辨何者當諍?何者不當諍?對大家的幫助或許會大一些?
我們考察世間流傳的諍論種類,其實不外乎三品,所謂:上品法理之諍、中品意氣之諍、下品利害之諍,此中依瞋心及我執的強弱,於三品中各各復有三品,一共有九品之諍。所謂君子之諍,上上品也,愈諍道味愈濃、法誼愈深,自他兩皆得利,龍天皆擁護歡喜。所謂小人之諍,下下品也,愈諍煩惱愈熾、我見愈重,徒增自他熱惱,不但於理難明、於事無補,甚至害事愈大、壞理愈深,實為苦惱之源。做為一個道人,能無諍而又是非分明,才是上上之策,不過世事總是多違,愚痴與惡緣使然,常常我們都會有「予豈好辯哉」的感歎。果然如此,則當努力於上上品之諍,而避免落入下下品之諍。
就世俗的認知說,「真理愈辯愈明」,風氣所及,似乎只要是意見與吾人相左的,我們都要理直氣壯地與人諍辯一番。為了能夠水落石出,基本上這樣的反覆論難,在經典上也是可見的。不過道理雖然如此,可是古來也有「是非以不辯為明白」的訓誨,似乎這又透露了另一種反省的空間在。
為了道理、行事乃至個人立場、是非等,而與人諍辯是容易的。可是在人我是非、對錯、高低之間,能忍下一時的爭心、慢見,而「換個角度」想一想的,卻是需要智慧與修養。真理中的「諍」與人我間的「辯」,在本質上是有染淨不同:
荷擔聖教,是為了「不忍聖教衰」;而不忍聖教衰,是為了「不忍眾生苦」;而不忍眾生苦,正是為了圓滿菩薩平等大悲的一念真性情!
只是,這一念菩薩的「真性情」,在凡夫的份上,卻是那麼地容易被錯轉、被誤用、被因一時的無知而丟失。
由於眼見太多的非法非律,痛心之餘加上「寧可老僧下地獄……」之類的教誨,使得自己,一向在法與非法的分判上,是如此地斷然與不可融通,標準嚴格得有時候讓周圍的人都喘不過氣來。尤其是在大眾的場合下(更需要分辨清楚故)為了法的分辨,直讓人覺得,話竟是如此地酷!
會不會得罪人(不合人情故也),倒是其次,重要的是,如此這般,自己是否就合於法了?而「法」又到底是要怎樣維護的?
帶著滿身的習氣與業感來到佛門,理論上,我們是準備接受佛陀的教誨,好好地依教奉行,以求自他兩利的。可是,法的環境恐怕是太缺少、太薄弱了;而屬於「我」的習性與見解,相對之下,卻又是這般地堅固與強大。於是乎,說是學「佛」,其實大部分的情況是在學「我」。
當「佛法」不合你的意時,那個熟悉的「我」,就會迅速地以一副「老神在在」的架式,在你的心中嘀咕著:「何必這麼麻煩、這麼死板呢?佛法可以變通的嘛!幹嘛把自己搞得苦哈哈的?」
本來一切都「不垢不淨」,哪裡還需要什麼戒不戒的?問題只在於迷眼凡夫、妄情熾然認不清真與假的分別、提不起世間如幻的正觀,佛陀也就只好施假藥醫假病了。芸芸眾生中,其實也不過三種人:
一者為名;